Beam Me Up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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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闲谈】今日中元,说些信仰

今日中元,恰逢最后一点闲暇时光,写些无用文字有趣事,全供大家茶余饭后的消遣,因为心里话苍凉,要掉粉。

 

就浅谈一下我的信仰或者成长,反正他们不分彼此,均聊胜于无。


也主要是翻到了自己的老文,死活再写不出那种彩笔画的甜后反思的种种,杂乱的自言自语。

 

在座都是朋友,路过都是贵客,主随客便。

 

=

 

我写字不挑,交朋友也是,可能和生长的地缘轨迹有关,到头来路过世界不见家,见尽众生不拈花。

 

选专业选得特殊,值得唾一句鱼龙混杂、高手如云,老师当年下凡带我入门劈头就问:“你可知华严境界?”我坐在后座的左边,他坐在后座的右边,老僧入定,一串象牙佛珠盘得油亮。

 

超纲了,我一个从小在天主教学校靠着《旧约》跟修女打嘴炮的屁孩,连《华严经》第一个字都会读错。但好在老师意不在为难,于是他接着说:“神秀禅师当年开示武曌,用了三千棱镜,又在镜前放了三千根蜡烛。”

 

然后他便止语了。

 

再之后三千棱镜映照三千烛的华严境界,便是我无穷劫的追求了。

 

人会悟,在做不到之后尤能顿悟。

 

老师因为我压在桌面上的一本《坛经》而觉得孺子可教,一脚将我踹入禅门,奈何我悟性不足根器太差,见到文殊像都会怕。此菩萨乃七佛师,大智大慈悲,为破众生妄执提剑连佛都要斩,故法王子像总是抽刀架势,我一见就觉得要斩尽我此等愚人。

 

后来又有禅师说:“您看佛像,看的是佛像,还是视线?”

 

话头。我的终生大敌大友。

 

但从此,看一切便有距离了。

 

就像弦乐需要空间共振,又或者是水中的泡沫里有空气一样,都得隔一层。

 

比如说,最喜欢的CP不能写,最了解的人不能交流,最爱的不能说。

 

都不是规矩,却偏偏最容易应验。

 

人不能有最,有最满身碎。

 

我不肆意,我离肆意很远,于是他们看我觉得憋屈,也的确如此,因为我的快乐简单,究极是我生命顺遂,能祝愿世界和平的人,都是活在平安之中的。

 

他们转而问我,您佛慈悲,为什么不渡憨批。

 

这题没超纲,纯粹读错题。

 

人总以为世界同六道,分佛、我、地狱饿鬼,但其实世间惟二乘,觉众生、迷众生,佛看我如饿鬼,咽喉未开,甘露不湿、米粟不咽。

 

自从有了做鬼的觉悟,我便摆得更烂。

 

但菩萨渡我,以在小红书上接二连三刷出文殊像的方式。

 

于是我在惊砸了三次手机后决定好好做人,打开麦克风念《普贤菩萨行愿品》,然后大数据开始帮我刷出了虚空藏菩萨,都是后话。

 

有样东西却真实不虚,所谓智慧不可弃,大愿不能舍,资粮需具足。我生来不知柴米贵;大愿却似星火苗,顺风时愿天下有情无病安康,逆风时只求熬夜不掉发;智慧?呵呵呵。

 

菩萨发愿,山河震荡;我发愿,尚且怕天打雷劈。

 

老师曾苦口婆心:“有身即苦,有身甚苦。”我点头,他生死见多,见生死事大,到头来悟生死事小。我未知生,甚则未知苦,读《地藏经》观不到地狱众生,只观这120分钟,太长、太长。

 

直到有位阿姨长辞,从小看着我长大,也是我的第一位绝症病人。那年疫情在家许久,走时她的情况已逐渐转差,但到底是因为我的药,她的病,还是因果的客观存在令生命就似柳絮般消散于浮光,可能都要等到秋后再知。

 

那日晚上我一通电话打给我妈,她说她在那位阿姨的弥留病房外,我说那我念《地藏》吧,我还记得她胸前的玉观音。他却说:她最后受洗了,基督教徒。我将佛经放回去,眼皮一掀看到顶上的圣经,说:那我就什么都不做了。

 

再之后我便开始知悉,人和人到底缘浅。

 

比如我想知道的答案永远荣升七重天,我却大抵要下去看天秤了。

 

我看着我年迈的好阿婆,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,苦恼地叹气。

 

有身即苦,有身甚苦,苦在不知命轻。

 

但我的此生仍然平安继续,这是我最大的有持无恐。

 

一个专业的佛教徒会告诉您:“人身难得,佛法难闻。”

 

嗯,他是对的。

 

但我还不是佛教徒,我还想告诉您些别的东西;众生缘浅,人身难得,佛法难闻;但迦叶拈花破颜一笑,是先见花、后悟道、再开颜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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